会议一如既往的混乱。
尽管如此,所有人还是或多或少地注意到了阿中和联合的不同。
不知为何,联合走神的次数远比之前多,就连平时全神贯注的阿中也心不在焉。
会议中场休息时,平时往往会留下来帮忙收拾会场的阿中却以最快的速度缩进了自己的休息室里。
阿中关上了休息室的门,所有嘈杂的声音都被隔绝在门外。
她瘫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回顾着刚才的上半场会议,脑子里满是自己刚才的表现。
毫无疑问,自己的表现虽然称不上失态,但绝对很奇怪。
都怪昨天晚上那个该死的梦......
温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滑下,淌进嘴里,带着一丝咸味。
她慌忙拿起纸巾擦拭。
该死的......
俄在门外敲了好几分钟的门,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破门而入时,阿中终于开门了。
“阿中.....”俄看着眼角因为多次擦拭而泛红的阿中,微微一愣。
“啊,会议已经开始了么?那就走吧。”
联合趴在那张属于自己的桌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会议室天花板的某个角落。
最近梦到国联姐姐的次数远比以前多,她不知道这是否在暗示着什么。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扛过七十多年了。
她真的很忙,忙到几乎没有时间去想那个曾经陪伴过她的女孩。
只有在多事之秋的某个夜晚,她才会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那首温柔的摇篮曲。
............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色衬衫的袖子已经完全被打湿了,隐隐透出包裹着的带着疤痕的手臂。
阿中和俄并排走着。
她不时侧过头来,看一眼俄的侧颜。
俄是和她的母亲长得最像的孩子,从五官到脸型都是她母亲的翻版。
当然,如果那双眼睛也是红色的就更好了。
阿中隐隐嘲笑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呢。
她已经走了,而且没有人希望她再回来。
如果俄在此时看一眼阿中的话,大概会因她眼里闪烁的泪光而惊慌失措。
“Hey,想什么呢!”
美国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受到惊吓的联合猛地抬头,颈椎的疼痛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嘶——没想什么啊。”
联合揉搓着抗议的颈椎,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美国。
“真的?那你袖子怎么湿了?”
“啊......保温杯里的水不小心洒了。”
没拧紧的保温杯提供了绝佳的借口。美国满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准备一下,会议要开始了。”
下半场会议和上半场在混乱程度上几乎没有区别,联合趴在桌上,脑子里只有乱糟糟的一团。
会议室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阿中的声音将联合从脑中的一团乱麻里揪了出来。
“会议结束了。你不走吗?”